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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博電子報

日治時期軍事遺構調查-烽火下的蘇澳港(二)

蘭陽博物館

-節錄自蘭陽地區⽇治時期軍事遺構⽂化資源調查計畫成果報告書》

第163期-2024年4月

編按

臺灣的戰略位置優越,在 1944-1945年間,成為美、日兩國航空對決的主要戰場。宜蘭因位處東北部,銜接琉球至臺灣之空中防線,又有廣大的平原、沙灘,可供登陸與補給,加上擁有蘇澳港,並配置三座機場,成為日本部隊南向東南亞的關鍵地位。

宜蘭縣政府文化局在2018年執行文化部「再造歷史現場專案計畫」,以宏觀視角、區域定位及軍事功能之探討,此案在2019年完成結案報告,還原了宜蘭地區在臺灣二戰史上扮演的角色與歷程,本刊將逐期擇要刊載,讓後世重新認識、理解刻劃於這片土地上的歷史跡痕。

轟炸蘇澳港

宜蘭擁有蘇澳港這座臺灣東海岸唯一的天然海港。除了有足以威脅美軍的完善港口設施外,當地還有連結基隆、宜蘭與蘇澳的鐵路線,乃至於與花蓮港廳相通的公路。[1]炸毀這些設施,不只能阻礙駐臺日軍增援硫磺島守軍,同時還能癱瘓掉整個東臺灣的交通線。宜蘭地區盛產稻米,同時還有太平山地區相當規模的伐木產業。攻擊並癱瘓這些交通設施,對日本的戰時產業、經濟亦能帶來不小的損害。所以自1945年1月開始,美國海軍第38任務編組艦隊與陸軍第5航空軍接力炸射宜蘭的原因。

美國海軍第38特遣艦隊對宜蘭發起的攻勢,始於1945年1月3日,由輕航空母艦卡伯特號(USS Cabot)上的第29戰鬥機中隊發起。根據第29中隊的任務報告,當日天候極度惡劣且能見度低,但是他們仍以F6F地獄貓戰鬥機為主力,對宜蘭、蘇澳與花蓮港的目標實施了四次巡邏與兩次攻擊任務。[2]

1月3日投入對宜蘭空中攻勢的另有從輕型航艦考本斯號(USS Cowpens)上起飛的第22戰鬥機中隊,當天同樣也對宜蘭實施了兩次行動。第一次是在中隊長克雷格(Clement Craig)少校的親自帶領下,以四架F6F地獄貓對宜蘭的兩座機場實施威力偵察。早上7點整,一架被改裝成偵察機的F6F又在另外三架地獄貓掩護下對宜蘭、花蓮還有蘇澳執行照相任務。[3]卡伯特號上的第29艦載機大隊派出8架F6F掩護7架TBM,在惡劣的天氣下低空飛行至花蓮港。

由於當天值得攻擊的目標不多,TBM由一小隊F6F護航轉往宜蘭,其餘F6F先轟炸花蓮港內的貨輪及花蓮港南機場掃射地面飛機。[4]前往宜蘭的機群發現宜蘭南飛行場上的飛機不適合由TBM 轟炸,又轉往蘇澳港,由TBM對南方澳的倉庫設施及船隻投下炸彈,F6F結束掩護任務後,再前往宜蘭南飛行場轟炸地面日機與營舍,並於返回蘇澳港途中掃射數艘船隻。[5]

隔日,第29中隊仍以F6F對宜蘭、蘇澳與花蓮港的目標實施掃射。而在對宜蘭機場的掃蕩中,他們將疏散到西飛行場的一架敵機擊毀,並將其他五架飛機打傷。所有地獄貓都平安飛回卡伯特號航艦降落,不過仍有五架F6F在執行任務途中遭到防空火砲攻擊。[6]上午11時左右,卡伯特號上的第29艦載機大隊再次派出6架F6F,轟炸完花蓮港設施及船隻、再到花蓮港南機場掃射露天掩體內的日機,機群之後前往蘇澳港及宜蘭,但因兩地天氣不佳,折返花蓮港掃射後返航。[7]

1月9日這一天,第29中隊除了持續以F6F掃射花蓮港外,還派出戰鬥機掩護第29魚雷機中隊的TBM復仇者式(Avenger)魚雷轟炸機攻擊蘇澳港內的日軍船艦[8]。考本斯號上的第22艦載機大隊派出9架TBM及8架F6F,目標是花蓮港與宜蘭地區的飛行場及蘇澳港內的船隻。F6F先以炸彈及火箭攻擊花蓮港飛行場,之後與TBM會合北上,共同以火箭與炸彈攻擊宜蘭。飛行場的設施與掩體內飛機,F6F 另外攻擊一座工場及宜蘭無線局,最後機群往南飛行至蘇澳港,由TBM轟炸船隻。[9]

1月29日卡伯特號上的第29艦載機大隊出動6架TBM與6架6F6前攻擊基隆港內船隻。之後機群前往宜蘭,由F6F掃射南、北飛行場之間的建築及掩體,之後再往南至蘇澳港掃射港內船隻,然後前往花蓮港掃射北飛行場地面的日機。

6月6日,第38轟炸大隊清晨派出一架第822轟炸中隊的B-25到臺灣執行武裝氣象觀測,對蘇澳港內的船隻投下3枚500磅炸藥,另外在南澳再投下另一顆。

7月10日,第345轟炸大隊出動8架B-25到臺灣沿岸掃蕩船隻,負責東岸的第498轟炸中隊四架飛機在上午11時到11點30分之間,以250磅炸彈轟炸兩艘停泊蘇澳港的機帆船及數艘建造中的船隻,造成蘇澳造船所的一棟工場全壞,事務室和三棟工場半毀。

7月27日上午6時,美國海軍第119巡邏轟炸中隊於凌晨出動一架PB4Y-2執行武裝偵巡任務,上午8時30分以機槍掃射基隆港外的船隻,在掃射龜山島附近海面的一艘大型機帆船及蘇澳港內、南方澳南面海上的船隻。[10]

圖1:美軍偵察蘇澳港照片。(來源:美國國家檔案館(NARA))
圖1:美軍偵察蘇澳港照片。(來源:美國國家檔案館(NARA))

蘇澳港南側的南方澳建有造船廠;北方澳山鼻頭監視盟軍飛機之處則設有高射炮。當盟軍展開轟炸之際,只要警報聲響起,造船廠的工人便會放下手邊工作,匆忙躲進「仙洞坑」。仙洞坑是一處半天然的防空洞,濕氣很重。有一次,美軍有一枚炸彈就在仙洞坑的洞口附近爆炸,轟然巨響,強風從耳邊掠過躲在洞中的人,炸彈引起的強風比颱風的風力還強,一時令人頭昏眼花,再也聽不到其它聲音。仙洞坑有三個洞口,當時被埋了二個,飛機飛去後,躲在洞中的人合力用木棍撐住洞口,慢慢爬出來,當看到造船廠旁邊的炸彈坑,深一丈多,個個手腳發軟。[11]

戰後的蘇澳港

戰後,日軍在臺灣的軍港有左營、蘇澳,要塞都配備有火力充足的高射砲。日軍投降時,不僅儲備充足,通信設備也相當的完備。[12]戰後美軍亦對蘇澳港進行空襲損害(Formosa Bomb Damage)調查,美軍指出蘇澳港是台灣東海岸上,介於基隆港與花蓮港之間唯一的港口,具有相當重要的戰略地位,可容納大型商船和小型漁船在內的不同型號船隻。所以蘇澳港共有三次遭到美軍艦載機編隊攻擊,一次發生在1944年10月,另外兩次則發生在1945年1月。

這些攻擊的結果,導致20棟房屋焚毀、90棟重創,再加上14艘小型船隻被打沉。平民的死傷相對有限,三次攻擊總和下來為16人。每天能生產550噸水泥,位於蘇澳鎮南端的水泥廠,在海軍艦載機和第5航空軍的接力打擊下被打到整個癱瘓,大多數庫房也慘遭摧毀。第5航空軍以B-25為主力攻擊蘇澳港,並擊沉16艘75到200噸的小型船隻。直到1945年7月13日,約一個大隊的B-24兵力來襲蘇澳,摧毀了150棟倉庫,還有120棟被炸到半毀。港口設施遭遇到B-24慘重破壞,包括八艘尚在興建中的船隻。[13]

李世甲司令抵臺後不久,即率海軍官兵自1945年11月1日起開始進行接收工作,接收的範圍包括海軍指揮要塞和基隆、淡水、花蓮港、宜蘭、蘇澳、桃園等處的倉庫。1944年至1946年間,南方澳港屢次遭到盟軍慘烈的轟炸以及颱風的蹂躪。漁港碼頭、港道通行條件以及各種配套設施等,被破壞到不能使用的程度。盟國軍機對南方澳漁港最後的一次轟炸,也是毀壞最嚴重的一次,漁船被炸毀超過4分之3。事後清理整個漁港內的漁船,包括停泊在港區內碼頭,及停放在陸地船塢架上倖免存留下來,經過適當修補後,還可以出海作業的總數,只有50、60艘而已。[14]

二戰時期,美軍對臺灣的港口設備進行密集的轟炸,陸上設備受損,海上被炸沉的船隻阻塞港口,港口機能受損,日軍為了防止美軍登陸,也佈下許多水雷。終戰後,軍方亦有下相關軍令,如在蔣介石對日軍總司令岡村寧次下達的第一號命令中,就要求「掃除一切日方所敷設之地雷、水雷,及其他陸海空交通之障礙物」。[15]

因應漁民的迫切需要,加上地方人士極力爭取,又因為戰後初期民國軍的接收問題遲遲未能處理,造成臺灣百廢待興,被美軍擊沈的沉船甚至日軍的水雷皆仍在海底或碼頭附近,也造成靠捕魚維生的討海人的困擾。於是在1945年4月,徐華維等五人行文給臺灣省警備總司令部司令表示,因基隆至蘇澳間海內有沉沒的日軍五隻軍船,迄今已數月政府無人前往打撈,徐華維等五人願出力負責打撈該船隻。[16]政府多次撥款修建,才慢慢恢復成可以使用的狀態。

1945年10月31日,臺灣地區海軍聯絡部曾發電至臺灣省警備司令部表示,在羅東附近打撈沉沒船舶修理倉庫及部隊自活之用而實施木料之製造,結果遭到附近居民威脅甚至發生掠奪之情況,也造成工事無法順利進行。[17]1945年11月7日,警總與長官公署各處,及陸海空主管會議決定,利用日俘從事復舊工作,並以(三四)軍字第十九號命令,致安藤利吉辦理。復舊工作內容包括:
(1) 恢復海運:諸如修理船舶、打撈沉船、修理船廠及船塢、清理水雷及水中障礙物、恢復航行標誌、修理碼頭倉庫及海軍營建。
(2) 空運恢復:修理飛機、恢復修造飛機之工廠、修理地上設備、油彈器材之集中、修理空軍營建。…等。[18]

日治時期,蘇澳港建港工程因太平洋戰爭被迫中止,沒有港務機構,只在北方澳設稅關監視哨。1947年,在南方澳成立基隆港務局蘇澳辦事處,著手打撈沈船,共撈起鐵殼、木殼沈船17艘,海軍廢棄登陸艇25艘,建登陸碼頭5處。[19]

圖2:今砲臺山上仍留有昔日砲臺陣地遺跡。(來源:黃家榮 攝,拍攝日期:2010.4.30)
圖2:今砲臺山上仍留有昔日砲臺陣地遺跡。(來源:黃家榮 攝,拍攝日期:2010.4.30)
圖3:1960年代的蘇澳港與南方澳漁港全貌。(來源:黃家榮 提供)
圖3:1960年代的蘇澳港與南方澳漁港全貌。(來源:黃家榮 提供)

太平洋戰爭期間,蘇澳漁港除了遭受美軍的轟炸外,也因颱風而遭受到損害,一直到戰後也無法使用,直到1952年,宜蘭縣政府撥款經費305,000元對漁港航道進行疏濬,另外基隆港務局則以540,000元分別修復碼頭、護岸,並修補西側砂堤。

翌年,縣府又以103,230元修復東防砂堤,至此漁港才恢復戰前的狀態。[20]

1969年海軍的建軍計畫在北方澳展開,當時將其稱為「龍淵計畫」。於是將北方澳158戶全部遷走,選定的安置位置分別是南安國小舊校址、內埤防波堤堤頂省有工地,海軍在北方澳成立一六八艦部隊、蘇澳造船廠、蘇澳後勤支援指揮部、防空陣地等,合稱海軍蘇澳「中正基地」。[21]

1973年4月底,原停泊北方澳海面的54艘漁船,5月1日起改停靠南北方澳漁港。1975年5月10日,原北方澳居民全體遷出,原地由海軍正式接管。[22]

1975年政府十大建設工程展開,蘇澳港列為其中重要項目,蘇澳商港開始進行大規模施工,直到1983年蘇澳商港竣工。

小結

「蘇澳」根據《噶瑪蘭志略》記載:「蘇澳,離城南四十五里,為蘭界東勢之盡頭。澳口即深水大洋,該澳內寬外窄,中有石礁鎖束,左為北風澳,右為南風澳,皆可避風湧。」日治時期,臺灣總督府從原先的漁港,成為當時全臺三大漁港之一,僅次高雄與基隆。昭和時期原本計畫將蘇澳擴建為更具現代化之大港,可惜太平洋戰爭的爆發,蘇澳港遭受到相當嚴重的轟炸又遭遇颱風的侵襲,導致工事遭到耽擱及蘇澳港設施的破壞。直到戰後1965年,為了解決宜蘭木材加工品的外銷,而興建小型商港,1975年期擴建,被列為十大建設之一,歷經9年時間完工,成為國際商港,紓解基隆港貨運的壅擠。而北方澳則在1969年由國軍計畫在此興建蘇澳中正基地,現今此地因軍事要塞而成為較神秘的一區;而南方澳則成為觀光客相當喜愛的觀光熱點。

圖4:今日蘇澳港繁華景貌,成為臺灣相當活耀之港口之一。 (來源:黃家榮 攝,拍攝時期:2017.7.2)
圖4:今日蘇澳港繁華景貌,成為臺灣相當活耀之港口之一。 (來源:黃家榮 攝,拍攝時期:2017.7.2)

參考資料與註釋

[1] CINPAC-CINPOA, United States Pacific Fleet and Pacific Ocean Area, Air Information Summary: Northern Formosa Pescadores, October, 1944, NARA via Fold3, p.40.

[2] History of Fighting Squadron Twenty-Nine, 1 January- 31 March 1945, NARA via Fold3, p.3.

[3] Aircraft Action Report for the Period of 1 January, 1945 through 22 January, 1945, Air Group Twenty Two, NARA via Fold3, p.19.

[4] COMAIRGR 22, Rep of air ops against Formosa, Philippines, South China, & Ryukyu Is, 1/3-22/45, 3 Jan 1945-22 Jan 1945, NARA via Fold3, p.110.

[5] COMAIRGR 29. Fwding of VF 29 ACA reps nos 52-65 & VT 29 ACA reps nos 18-28 covering air opsagainst Formosa, Philippines, Fr Indo-China, So China & Ryukyu Is, 1/3-22/45, 3 Jan 1945 - 22 Jan 1945, NARA via Fold3, p.8.

[6] History of Fighting Squadron Twenty-Nine, 1 January- 31 March 1945, NARA via Fold3, p.3.

[7] COMTASK-GROUP 38.1, Rep of air ops Against Formosa, Philippines, French Indo-China, South China & the Ryukyu Islands, 1/3-22/45, 3 Jan 1945 - 22 Jan 1945, NARA via Fold3, p.42.

[8] History of Fighting Squadron Twenty-Nine, 1 January- 31 March 1945, p.4.

[9] COMTASK-GROUP 38.1, Rep of air ops Against Formosa, Philippines, French Indo-China, South China & the Ryukyu Islands, 1/3-22/45, 3 Jan 1945 - 22 Jan 1945, NARA via Fold3, p.43.

[10] 張維彬,《空襲福爾摩沙》(臺北:前衛出版社,2015),頁133, 307, 337-340, 348-349。

[11] 蘇澳鎮公所,《蘇澳鎮志》(蘇澳:蘇澳鎮公所,2012),頁72。

[12] 何鳳嬌,〈戰後初期臺灣軍事用地的接收〉,《國史館學術集刊》,第17期(2008),頁175。

[13] Formosa Bomb Damage Survey Party, Formosa Bomb Damage (United States Strategic Bombing Survey, 1945) , NARA via国立国会図書館, p.59.

[14] 王安陽,〈南方澳港漁撈方法的回顧〉,《宜蘭文獻雜誌》,第 66 期(2003年11月),頁30。

[15] 陳咨仰,〈戰後臺灣地區海軍的接收與重整(1945-1946) 〉(臺南:國立成功大學歷史所碩士論文,2013),頁87。

[16] 國防部史政編譯局,〈呈請准予打撈沉沒基隆至蘇澳間海內日軍船隻五艘打撈起獲賣給使用〉(檔案管理局編號:0034/628.4/4010/002/067)。

[17] 國防部史政編譯局,〈高警府第五六號,昭和二十年十月三十一日〉,《日海軍設施部在羅東方面為打撈沉沒船舶修理倉庫及部隊自活之用而實施木料之製造詎在工作中?被附近住民威脅請予保護》(檔案管理局編號:0034/628.4/4010/002/054)。

[18] 劉鳳翰《日軍在臺灣(下)一八九五至一九四五年的軍事措施與主要活動》(臺北:國史館,1997),p.677、678。

[19] 蘇澳鎮公所,《蘇澳采風-光復以來的蘇澳發展歷程》(2009.11):http://www.suao.gov.tw/downLoad.do?opr=info.

[20] 蘇澳鎮公所,《蘇澳鎮志 經濟篇 第二章 漁業》,頁344。網址:https://ws.e-land.gov.tw/001/2015yilan/235/relfile/9798/113525/4-%e7%b6%93%e6%bf%9f%e7%af%87-%e7
%ac%ac%e4%ba%8c%e7%ab%a0%20%e6%bc%81%e6%a5%ad.pdf.

[21] 許順吉,《民間信仰與國軍民事工作-以蘇澳中正基地海軍媽祖廟為例》(臺北:國防大學政治作戰學院政研所碩士論文,2014),頁14。

[22] 蘇澳鎮公所,《龍淵計畫集體遷村經過》(2003),頁60-70。網址:file:///C:/Users/Administrator/Downloads/04%E9%81%B7%E6%9D%91%E7%AF%87-%E9%BE%8D%E6%B
7%B5%E8%A8%88%E7%95%AB%E9%9B%86%E9%AB%94%E9%81%B7%E6%9D%91%E7%B6%93%E
9%81%8E.pdf.

計畫資訊

計畫名稱:蘭陽地區⽇治時期軍事遺構⽂化資源調查計畫

計畫執行:木本設計有限公司

委託單位:宜蘭縣政府文化局

執行時間:2019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