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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博電子報

128期-發現世界,世界看見你:地區中的博物館

郭美芳 / 國立成功大學博物館助理研究員 

土溝農村美術館居民起而行自我整理與裝飾社區空間與角落
土溝農村美術館居民起而行自我整理與裝飾社區空間與角落

編按

為了擘劃宜蘭縣博物館事業的新願景與發展策略,宜蘭縣政府文化局與蘭陽博物館共同策劃「2013博物館與地方文化發展論壇」,在10月18日與19日舉行,來自全國各地關心博物館事業發展的人士交流博物館與地方文化館的策進與合作關係,會後將發表的演說及論文結集成書,蘭博電子報逐期全文刊登。

前言

黃光男政務委員在他為徐純教授專書寫的序言〈宏觀的博物館視野〉中論到:「現代的博物館不但要走出典藏、研究、展覽、維護的傳統範圍,更要具備為公眾展示與詮釋歷史的功能,教化社群對自我的認同,讓普羅大眾瞭解社群所屬的文化資產」。讓「普羅大眾瞭解所屬的文化資產、對自我社群的認同」,這是台灣的博物館近年來理想的願景,該如何去實踐,大家都在摸索之中。如台灣操作多年的博物館群或博物館家族,實質的操作模式也在摸索、館舍之間實質互動的關係也尚在磨合中,無人知道理想的手段。

 

圖1:土溝農村美術館:到處可見居民水塔與廁所的藝術的裝飾 / 圖2:台南學甲國小(林依蓁攝) / 圖3:國立成功大學博物館
圖1:土溝農村美術館:到處可見居民水塔與廁所的藝術的裝飾 / 圖2:台南學甲國小(林依蓁攝) / 圖3:國立成功大學博物館

本文藉由台南市(行政區劃包括舊台南縣)三座類型對比鮮明的案例(圖1-3)-土溝農村美術館、學甲國小校史館、國立成功大學博物館,說明這些博物館的發展。當初雖然不知該以何目標而在探索中前進,但是最後的成果確實不約而同的讓人看到博物館發展的主軸是「讓普羅大眾瞭解所屬的文化資產、對自我社群的認同」,他們在發展的過程中對自我的角色、功能、職責逐漸有了清晰明確的界定,也肯定了自己。而實質的操作手法,他們完全沒有高深的學術理論,只是回歸自我、反身自照去發現自己、去發現週遭,去調整自我與周遭的人與環境的互動關係。在此博物館學知識理論論述蓬勃發展的階段,學界易落入引用深奧的知識理論,架構不易被分析的知識體系,詮釋難以理解的知識內涵來指導博物館該如何發展,卻與實作之間有一段難以跨越的距離。

 

但是,從論述的三案例中其中一例,卻發現真實社會的實踐者,可以自然產生,雖然引發的過程漫長,我們卻看到實際案例是生活的,本來就被涵蓋在生活當中。在透過瞭解自我後、認知他存在的社區、認知他的周遭環境,與社區、與民眾與他座博物館互動,與所在的社群產生緊密連結,找到自我角色的定位,看到了自我認同的價值,與他座博物館結盟、與大地結合、與國際接軌的願景。雖然今天我們事後回顧,發現他們的操作過程的理念與生態博物館觀點頗有雷同之處,但是他們從來不是以理論為指標去發展的,是以提出此三案例與大家共同分享,同時嘗試提出一條庶民式的觀點供大家參考

理想社區中的人與人、與土地的互動:

(一)「村」就是一座美術館:土溝農村美術館讓我們發現生態博物館特質

「生態博物館的範圍不再侷限於有形建築,可利用核心博物館和衛星或類博物館的發散式網絡系統經由組織運作,將博物館的領域擴展為整座村莊、整所校園、整片自然保留區、甚至整個國家」。這是正統的、學術的、發自歐洲傳統生態博物館的專業知識與理念。

 

這樣的理想,出現在台南的土溝農村美術館,他們沒有專業者刻意的指導,在千禧年過後,這一座農村的村民自己不敢說他住在土溝村莊,社區協會只希望把他打掃乾淨就很滿足了。週邊台南藝術大學學生與畢業生(如建築藝術研究所)自發的與社區互動發展所成的結果,卻有著生態博物館的雛形與模式,過程中提升了社區的認同與歸屬感,發揮村民的創造力與想像力(圖5)。80歲的老農,或是5歲的幼稚園小孩,都可能是這座與大地共生的美術館展示作品的創造者,而非外來進駐的藝術家(圖6)。

圖5:土溝農村美術館,以站牌方式呈現記錄自我環境改造的過程。 / 圖6:土溝農村美術館:站在我的前方,為我解說他家前庭他的設計構想:以酒瓶呈現「品」字的意涵,無意留下他的雙足。「
圖5:土溝農村美術館,以站牌方式呈現記錄自我環境改造的過程。 / 圖6:土溝農村美術館:站在我的前方,為我解說他家前庭他的設計構想:以酒瓶呈現「品」字的意涵,無意留下他的雙足。「

(二)居民是生態博物館營運的基礎:

圖7:土溝居民去探查他們環境中水的品質 / 圖8:土溝農村美術館:在自家門前談唱自如的住戶,為安靜的村落帶來充滿回憶的音符,也是生活的藝術。
圖7:土溝居民去探查他們環境中水的品質 / 圖8:土溝農村美術館:在自家門前談唱自如的住戶,為安靜的村落帶來充滿回憶的音符,也是生活的藝術。

生態博物館的特質之一是「營運基礎不只限於館藏文物、展示、或教育活動,實際上博物館組織力量所能及的是含蓋了整個地域中的自然與人文資產都在內」,(圖7-8)而土溝的居民讓我們看見了這類營運基礎的實踐,他們跟自然的土地緊密連結,人跟人之間緊密地互動。當你在土溝,你不知道美術館具體的建築形體在哪裡,那是博物館專業者想要找尋的具像博物館,但是對居民來說「村」就是一所博物館。(圖9-10

圖9:土溝農村美術館,空間中的裝置藝術(陳冠帆攝) / 圖10:土溝農村美術館,村長的家中的裝置藝術(陳冠帆攝)
圖9:土溝農村美術館,空間中的裝置藝術(陳冠帆攝) / 圖10:土溝農村美術館,村長的家中的裝置藝術(陳冠帆攝)

他們打造的是社群所屬的文化資產,他們實現了讓博物館跟一般大眾更容易親近、瞭解的目標,經由社區居民深入參與博物館的規劃與營運,(圖11)但是那絕對不是學術性地、專業的、政策性地參與,你一到土溝,你就在這座美術館裡。(圖12-14

圖11:土溝農村美術館村落中記錄村民活動的角落 / 圖12:土溝農村美術館,空間的整理與裝置藝術
圖11:土溝農村美術館村落中記錄村民活動的角落 / 圖12:土溝農村美術館,空間的整理與裝置藝術
圖13:整理與裝置後的環境(陳冠帆攝) / 圖14:在土溝隨處可見的藝術裝置
圖13:整理與裝置後的環境(陳冠帆攝) / 圖14:在土溝隨處可見的藝術裝置

(三)整個地域是博物館的範疇:他是美術村,在傳達土地倫理,卻不是藝術家進駐的藝術社區

土溝執行長黃鼎堯論述到:「2006年文建會編列二億二千萬經費鼓勵藝術進入社區,台灣社區與藝術的合作進入另一段旅程。……藝術並非單純的實體創作,而是作為傳達土地倫理的媒介,村就是美術館,藝術在食衣住行中。」

 

在土溝,我們無法刻意去發現美術館這棟建築物,參訪者也不是因為這裡或許有珍貴的典藏品慕名而來,在此不見博物館專家的身影,是不能再用傳統博物館的觀念去定義這座美術館。(圖15-17)但是,我們知道「土溝村」這樣的地點領域就是他們所定義的農村美術館,他們跟大自然、跟村中的人互動,珍惜的是居民的集體記憶、是他們的文化資產,而這也正是生態博物館所界定的社區導向型的博物館。(圖18-20

圖15:土溝農村美術館,居民自行整理與裝置的角落,並以站牌方式呈現記錄過程 / 圖16:用站牌方式標示裝置的點並呈現居民的參與
圖15:土溝農村美術館,居民自行整理與裝置的角落,並以站牌方式呈現記錄過程 / 圖16:用站牌方式標示裝置的點並呈現居民的參與
圖17:土溝農村美術館,以站牌方式呈現記錄過程 / 圖18:土溝農村美術館,居民裝飾的小角落
圖17:土溝農村美術館,以站牌方式呈現記錄過程 / 圖18:土溝農村美術館,居民裝飾的小角落
圖19:土溝農村美術館被裝飾的廁所與水 / 圖20:土溝農村美術館,南藝大學生協助在空地上的藝術創作
圖19:土溝農村美術館被裝飾的廁所與水 / 圖20:土溝農村美術館,南藝大學生協助在空地上的藝術創作

起而行:資源源源不絕

圖21:台南學甲國小(林依蓁攝) / 圖22:台南學甲國小校史室外(林依蓁攝)
圖21:台南學甲國小(林依蓁攝) / 圖22:台南學甲國小校史室外(林依蓁攝)

在台南有一座百年校史的學甲國小設立的校史館,我們看到這座學甲國小的小小導覽解說員的影響力。該校在透過學校英語導覽等相關策略或社團的執行,創造了學校的特色,而能夠在少子化的現象下,使一座只有幾百人的學校發展成近千人,而且資源源源不絕,這就讓我們無法忽視他的影響力。

 

小學生要用國語導覽都不容易,尚且用英文,如果是國外傳教士設的學校,例如淡江中學或長榮中學、或是大學如東海,用英文導覽校園、特展不會令人驚訝,但是小學生,尤其是偏鄉的小學,要用英語導覽更不容易。此外,要導覽什麼?對誰做導覽,導覽的內容是人們要聽的嗎?(圖23)不過,這些似乎都不重要。

圖23:台南學甲國小學生導覽遺傳學之父孟德爾特展(林依蓁攝)
圖23:台南學甲國小學生導覽遺傳學之父孟德爾特展(林依蓁攝)

他的發端是他有百年的校史,希望告訴全校的師生這百年來的故事,逐漸地導覽的範疇不僅止於校內的文化資產,還包括周遭的古蹟與自然環境。這樣的現象,是對自我的文化資產認同而引以為傲,學校與學生對外打開了門戶,與周遭、參訪者互動,吸引了更多的機構、更多的單位想與他們互動、結盟。就在對外開放時看見了外界,也同時讓世界看到他們,資源就源源不絕的進來,而得以建構「國際英語村」……等等的學習單位與設施。

圖24:台南學甲國小學生為遺傳學之父孟德爾特展,找尋更多的資料進行研究,並補充在成博移展的特展中(林依蓁攝) / 圖25:台南學甲國小學生為遺傳學之父孟德爾特展,將其當作課程中的教材,如藝術課程的相關創作(林依蓁攝)
圖24:台南學甲國小學生為遺傳學之父孟德爾特展,找尋更多的資料進行研究,並補充在成博移展的特展中(林依蓁攝) / 圖25:台南學甲國小學生為遺傳學之父孟德爾特展,將其當作課程中的教材,如藝術課程的相關創作(林依蓁攝)

一雙連結國際的手:一座大學博物館的轉型╱與地區緊密結合的開始

(一)象牙塔裡的自我

成功大學博物館從1999年籌備時期開始,即專心在「傳統博物館」功能的執行與建構,處理校友捐贈的文物的研究、典藏、展示、與推廣,舉辦了「天工四響」、舉辦了「伯夷文物特展」,但是都沒有如藝術中心舉辦的「世紀黎明」由藝術家在開放的校園中展出藝術創作品來得轟動、引起民眾與學生熱烈參與的情景。成博座落在校門入口軸線中心最好的位置、卻引不起同學的注意、引不起周遭民眾或教職員工在開幕激情過後的再參與,大家都繞過他,孤伶伶的站在醒目的位置,他就是大學裡的一座傳統博物館。

圖25:國立成功大學台南市城中校區校園配置圖
圖25:國立成功大學台南市城中校區校園配置圖

(二)發現校園

成大換了校長、正式成立成大博物館,同時正式委派館長,開始思索定位的過程中,如獲至寶似的發現了自己的校園中,充滿了各式各樣的寶藏,每一座系所院在發展的過程,留下了或多或少充滿學習與研究痕跡的老教具,當年精緻的工藝水平、創意的研發所製造出來的教具,紮實的記載著工業教學、科學創新的理念與研究的精神,乃將系所院的系史館、博物館納入校園,稱之為「校園博物館」。

 

然而每天來來去去生活的校園卻有更多、頻繁出現在面前、卻被忽視的元素;校園中的老建築充滿各種容顏、述說著引人幽思遐想的故事,滿佈著各種姿態、千紅萬紫、綠蔭盎然的植物,躲藏著各種活力旺盛的蟲魚鳥獸,因而構思著擁有這些寶藏的自己是一座「生態博物館」,而把整個校園定義為「校園環境博物館」,由博物館的本館(稱總館)統籌。

圖26:工學大道上的大樹參天吸引多樣的蟲魚鳥獸(右為檸檬桉等) / 圖27:由成大教員發現並命名的成功白花菜(成大博物館提供)
圖26:工學大道上的大樹參天吸引多樣的蟲魚鳥獸(右為檸檬桉等) / 圖27:由成大教員發現並命名的成功白花菜(成大博物館提供)

(三)發現社區

當定義自己是一座「校園博物館」時,開始培訓志工認識博物館建築內與外的各項寶藏,而逐步地建構校園老建築生命的故事,發展歷程的資訊,使志工得以對參觀的民眾、訪客、貴賓導覽校園建築故事,而校園中的古蹟古城牆與台南古城發展脈絡密切的連結,使他變成台南建構三百年歷史不可或缺的一部份,同時也發現參訪者對擦身而過的樹木有著濃厚的興致與問題;而更進一步策劃校園生態攝影展、委託生科系老師調查校園生態,綜合兩者成果合辦「都市綠島:校園生態展」。當這些元素都被納進來,社區的安親班、小學、甚至是中學都把此處當作校外教學的場地,寒暑假期間,一群群的小朋友興致勃勃的衝下車。當不再侷限自己時,大學博物館的功能可以更廣、更大。

圖28:校園中台南古城小西門的故事被訴說著 / 圖29:小西門旁的台南台城小東門城垣遺跡
圖28:校園中台南古城小西門的故事被訴說著 / 圖29:小西門旁的台南台城小東門城垣遺跡

(四)看見了志工

博物館的志工不是正式員工,卻是博物館組織的關係人,他們應該被定義在博物館組織中,他們的功勞是絕對不可忽視的。人力單薄的成大博物館,如何把廣佈在校園中不在博物館本體建築領域內的元素、物件,納進自己定義的博物館範疇中,借用的力量即是博物館的志工,透過志工詮釋校園環境博物館內的古蹟、歷史建築與生態,等於一次又一次明確而堅定的對外賓、訪客、專業者宣稱成博的理念,他的範疇終於清晰地定義出來,縱使他沒有統轄權,縱使他不滿6歲、沒有累積多少文物,但是他對自我校園文化資產的認同與保存,他的特色卻因而形塑出來。而生態博物館中的特質之一,是博物館組織中博物館專業人員不再是唯一的權力核心,社區族群代表、義工、博物館之友等,將與專業人員形成一種工作伙伴(partnership)的關係。

圖30:嘉藥觀光系學生參訪成大博物館,成博志工黃南銘先生導覽成大校園生態(成大博物館提供) / 圖31:香港城市大學學生參訪成大博物館,成博志工吳震東先生導覽本校美援時期與普渡大學合作成果展(成大博物館提供)
圖30:嘉藥觀光系學生參訪成大博物館,成博志工黃南銘先生導覽成大校園生態(成大博物館提供) / 圖31:香港城市大學學生參訪成大博物館,成博志工吳震東先生導覽本校美援時期與普渡大學合作成果展(成大博物館提供)

(五)發現週遭小學

2008年成博在大台南地區博物館群中,發現百年老校的學甲國小竟然跟成大一樣擁有美援的文物,驚訝之餘與之互動,並引介給2010年委由中山大學美國文化中心舉辦「美國人在南台灣的足跡展」的美國在台協會高雄分會。他們的典藏和成大博物館的文物一起跟著美國在台協會的展覽南征北討的巡迴展示,一大一小的兩校變成密切互動的伙伴。

圖32:台南學甲國小校史室中,典藏著握手標誌的美援時期文物(林依蓁攝)
圖32:台南學甲國小校史室中,典藏著握手標誌的美援時期文物(林依蓁攝)

(六) 看見世界連結國際

  • 與捷克孟德爾博物館的合作:

成博於2012年大陣仗的參與了ICOM-UMAC在新加坡舉辦的國際研討會,而得以有機會與捷克孟德爾館長更進一步地互動,促成了遺傳學之父孟德爾展到成博開展,成博更將該展移展到學甲國小。令人驚艷的是學生導覽時竟然收集了超過展板內容的資料,才發現該校每次的特展,師生都做了充分的準備。這種正向的力量正因為他們認同了自己所擁有的文化資產,勇於對外開放、面對形形色色的參訪者、可能是社區的長輩,必須有十全的準備,也讓人看見充滿活力向上的力量。

  • 日本京大的參訪與合作:

今年初京都大學綜合博物館訪問成博,最後決定兩館將共同簽訂國際合作協議(MOU)。成博成立未滿六年,三座館舍全部面積加起來也只有幾百坪,大概只有京大綜博館大廳的兩倍,是座超級迷你小館,典藏庫房也尚在建置中,沒有珍貴的典藏,卻獲京大綜博館的青睞,超乎想像。 後續成博9月回訪,方知京大綜合博物館與成博有太多相似之處,包括台南於台灣的古城地位如同京都於日本,成大從日本時代的高等工業學校到今天的成功大學,而京大是19世紀末的第三高校升格為今天的京都大學,雙方都收藏了島津製作所製作的「機構模型」等等。事後檢討整件事情發展的過程,我們發現:

 (1) 讓來訪者瞭解某一特定地區文化

成博確實做到了讓來訪者瞭解該館特定的文化,不怕京大發現他們的微小、缺失、不足,而詮釋著如何在這小的環境中創造我們所認定的價值、整合著學生參與的實驗性的展示。

(2) 在生態博物館中每一件物品、每一棟建築、每個人都在展品之列

我們成博的志工確實讓京都大學的人員看到了我們的所有展品,每一棟建築、不同人的展品,不管是否成熟,都當成展示品參觀,呈現了清晰可閱讀的脈絡。

圖33:2013年9月11日成博與京大博物館簽約(成大博物館提供) / 圖34:2013年9月11日成博由顏副校長、郭美芳與吳馥旬拜訪京大綜合博物館,於展場中享用午餐之景象
圖33:2013年9月11日成博與京大博物館簽約(成大博物館提供) / 圖34:2013年9月11日成博由顏副校長、郭美芳與吳馥旬拜訪京大綜合博物館,於展場中享用午餐之景象

結語

我們對於環境╱生態博物館的理念是認同的、也是好奇的,但是,卻也落入空泛的想像,站在象牙塔的頂端論述著他的特色、價值觀,透過深奧的理論建構起想像的彩虹。但是冰冷沒有人氣的氛圍不會讓人感動,不是觀眾或參訪者想要的,他們不願看到僵硬、懷著敵意的面孔;居民不會演戲,感覺會寫在臉上。可是當他們認同自己的文化資產、認知到他們的價值、體會到與人分享的快樂與幸福,他們會熱情地張開手臂歡迎與分享。土溝農村美術館讓我們看到了這樣的目標,發現村人與大地就是一座美術館時,發現再高深的理論,沒有跟土地結合,沒有起而行,沒有社區人民熱心的參與來得實際,背後實質的執行與操作、實踐也都會非常的困難。

 

我們也發現組織與串連以及在地的認同是非常重要的,如台南藝術大學與土溝村,如成大博物館與學甲國小,而我們看到一座大學博物館角色與功能的轉型,從閉門到密集的與其他單位互動連結,是行動的家族、不是網路的家族,將自己提升到地區連結世界的橋樑。當你不是只向自己看而是向外看,發現了別人、周遭的社區,在反身自照時方發現自己,此時你面對真實社區、看見世界,你會發現世界在對你招手。

 

我們相信大學可以是將地區與世界連結的窗口,可以是科普教育的推動者,而博物館是可以建構地方認同的,是可以包容多元價值的、可以組構空間脈絡與記憶的融合,應該起身去發現自己的環境(如校園)、發現社區、志工,反身看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