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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博電子報

016期-博物館視野「淇武蘭遺址公園整體規劃之探討」

林國榮  /  日商日亞高野景觀規劃(股)台灣分公司設計師

一、蘭陽平原再發現

由清朝的文獻中得知,蘭陽平原的先住民在水鄉澤國的自然環境中漁獵採集,直至漢人進駐開墾後,大幅改變了當時噶瑪蘭人的生活,揭開了他們顛沛流離的歲月。

 

由清領、日治至民國以來的水利灌溉建設,將廣闊的溼地沼澤逐漸改造成阡陌良田。今日農田地景大幅地改變,竹圍慢慢消失,豪華農舍茂盛興起,這些是北宜高開通前的情景。那麼,還有什麼事物可以遙想文字記載以前的史前環境呢?終於,在得子口溪第六期拓寬工程時,開啟了瞭解蘭陽平原早期人類文化活動的契機。

二、寓意深遠、出土豐富的淇武蘭遺址

圖1.發掘坑位圖。資料來源:陳有貝、邱水金等,2004。
圖1.發掘坑位圖。資料來源:陳有貝、邱水金等,2004。

 

(一)遺址發掘概述

民國906月間,因縣政府進行「得子口溪第六期治理工程」而發現噶瑪蘭舊社系統文化遺址。為保存珍貴的文化資產,避免本遺址因工程受到破壞,故委託台灣大學人類學系進行搶救發掘及資料整理,至今已大致完成第二階段資料整理計畫。

 

淇武蘭遺址地點在今日得子口溪新河道的中心,位處二龍河與武暖排水的交會口(圖1),原為稻田、河岸菜圃及河川地,昔日應為河畔沙丘高地所形成的史前聚落(陳有貝、邱水金等,2002)。

 

本次共發掘262個探坑,發掘面積達3750平方公尺。該遺址出土了豐富的文化現象及遺物,包含建築結構、灰坑、葬墓等文化遺址及生態遺物,並可分為上下兩個史前文化層(表1)。

 

下文化層為約1000年前的早期先住民在此生活,暫將該民族稱為「淇武蘭人」。根據淇武蘭遺址出土的文化遺跡與遺物初步推測,係屬台灣金屬器時代的考古遺址,當時沿著河畔建立聚落的「淇武蘭人」配合自然環境,以農業與漁獵維生,與蘭陽平原先住民族噶瑪蘭人關係相當密切,對瞭解台灣早期原住民的文化特質、族群遷徙與互動關係,應具有相當重要的意義。

 

上文化層則是目前考古文物及資料文獻較為清楚的年代,文化藝術水準極高。而由貝塚中出土的三十多種貝殼絕大多數都是海生貝類,以及數量頗多的外來陶瓷器、瑪瑙、琉璃珠飾等,都可再度證明噶瑪蘭人是善於航海的南島民族,透過海上交通,與其他地方的民族應有密切的互動關係。

 

(二)遺址文化價值

共有民族學、考古學、地理學方面的價值(陳有貝、邱水金等,2004)。

 

  • 在民族學方面

可對文獻中的噶瑪蘭舊社進行精確的指證,並藉由完整的生態環境、家屋建築、生活器具、葬墓行為等出土文物,瞭解文化內涵與變遷。進一步透過本地與外來遺物的組合關係變化,可瞭解淇武蘭社與外來族群互動關係。

 

  • 在考古學方面

首先是完整的木構建物、木器與許多生態標本在台灣考古遺址中極屬珍貴。其次,有多樣性的考古遺留,如葬墓、灰坑、貝塚、房屋建築等,有助於深入認識史前村落佈局與型態。最後,有次序堆積1000多年的地層現象,正是研究各個史前文化層序與變遷的最好材料。

 

  • 在地理學方面

根據地層堆積及自然生態遺留,也能對蘭陽平原早期地理環境及生態變遷的狀況,提供許多珍貴的資料。

 

整體而言,出土文化豐富而多樣,具有國際性的學術價值,極具深入研究、細部展示與解說教育潛力。

三、繼承噶瑪蘭地名的古老聚落

圖2.期武蘭聚落1906年的分布。資料來源:臺灣日日新報社,1906。
圖2.期武蘭聚落1906年的分布。資料來源:臺灣日日新報社,1906。

 

漢人進入蘭陽平原後,順應廣佈溼地河流的蘭陽地貌,建立發達的航運,亦由河岸高地建立開發據點。本處則是沿淇武蘭港(二龍河)建立的線性聚落,是個延續「淇武蘭」之名的漢人小村,以河流地勢高低分為兩聚落,上為淇武蘭,下為洲仔尾(圖2)。清朝時雖富裕強盛,但至近代則發展緩慢,故尚保存部分百餘年前的風貌(圖3)。

 

淇武蘭以舊聚落為特色,具有呈線狀分布的城仔底聚落,隱沒的防護土溝與刺竹圍,閩南紅磚建築風格的三合院大宅,具有老街氣息的中心街道及龍船厝,另外尚有適合行舟漫遊與散步氣氛的二龍河。而在淇武蘭以南尚有昔日寬達一丈的「鴨篙溝」,表現出昔日養鴨地的意義。

 

洲仔尾則以鄉村田園風貌為主,包括養鴨人家、仍持續樁米的土壟間、龍船厝及歷史悠久的林家「九房頭」祖厝。

 

發達的航運流的六期拓寬工程中二龍村本身亦具有聞名全國、歷史悠久的二龍傳統競渡,保留以駁仔船作為龍舟、船身船槳繪有太極圖案、採跪姿划船及由觀眾當裁判等特點,被觀光局評選為全國最具有民俗特色的龍舟賽之一。

 

整體而言,人文資源與景觀特色極為豐富,極具社區營造與人文解說的潛力。但對於地方發展而言,每年一度的盛大活動並不足以帶動地方發展。在發現淇武蘭遺址之後,成為聚落發展的契機,新舊的資源必須獲得整合與再利用。

圖3.二龍村聚落資源分布圖。
圖3.二龍村聚落資源分布圖。

四、由史前遺址成為當代公園

由於發掘研究團隊已對於該遺址大量的考古遺物及資料有粗淺的瞭解,有必要發揮遺址出土文物的社會功能,向社會大眾加以介紹,並希望能結合本遺址特色與當地文化風俗,於是有「淇武蘭遺址公園整體規劃」之成立(圖4)。

 

遺址公園是性質相當特殊的主題公園。最重要的功能首先是保護遺址範圍不受破壞,其次是介紹遺址文化,告訴參觀民眾這塊土地上曾經發生過的故事。最後在空間內容上需引入遺址文化,表現遺址特色。

圖4.位於二龍河畔的淇武蘭遺址公園預定地。
圖4.位於二龍河畔的淇武蘭遺址公園預定地。

 

(一)保護遺址範圍

大部分的遺址都是在建設過程中意外發現,常使得工程暫停施作,並先由考古學者進行試掘。以文化保存的觀點,通常希望工程單位可以保存或變更,若無法變更則先由考古學者進行搶救。因此在土地使用上,遺址往往與許多重大工程並存,同時也面臨與現況土地擁有者與既存聚落的各種衝突與困境。

 

至於遺址的範圍,通常設定為遺址出土的邊界,因為具有可辨識確認的出土文物為證據。但此認定往往過於狹隘,因為遺址文化的範圍應包括昔日人類的生活領域,除了居住點外,亦應包括垃圾堆等遺留與周圍的自然環境,這些都應納入廣域的遺址範圍。

 

歷史保存的意義,應超越傳統上對於經過指定的個別建築結構體、人造設施物與遺跡的保護,以一個較廣泛的作法,看待成一個完整的文化性地景,並且維持其歷史性空間真實性。

 

(二)介紹推廣遺址文化與保存觀念

公園內部設置文物陳列館等設施,展示復原後的遺物、族群資料、特殊葬墓等出土文物,呈現考古研究的成果。同時以遺址公園的設立為媒介,將保存遺址文化的觀念傳達給大眾。

 

(三)引入遺址文化與表現遺址特色

遺址公園是一種「保存」史前文化活動與自然世界的依存關係,也是一種「創造」現今人類活動、史前世界與實質環境的新關係。發掘研究團隊與規劃設計團隊應將對此一遺址文化與周圍環境的各種特性,包括主觀感性的觀察、感觸與想像,客觀理性的遺址文物、現象、知識與推理,兩者相互凝結融合,以各種軟硬體媒介,將深埋在地下的久遠歷史,以具有創造力、感染力的手法,呈現給一般大眾。

五、發掘淇武蘭遺址公園整體定位

淇武蘭遺址具有民族學、考古學及地理學方面的重大意義,為因應精采豐富的出土文物在臺灣近代史前文化的價值,以及深植於蘭陽平原時空上的特殊發展性,透過不同層次的探討與比較,建立淇武蘭遺址公園的整體發展定位如下:

 

(一)台灣第一個具有文獻資料、考古證據與現存民族的平埔族遺址公園

  • 以平埔族文化為主題

目前國內數座遺址公園的遺址年代較早,存在著許多謎團,尚無一座較較接近現代,且在文獻資料、考古證據與現存民族各方面兼備的平埔族文化公園。本遺址公園正具有這三方面的資源,成為國內第一個以「台灣平埔族文化」獨具特色的遺址公園,為國內其他遺址與遺址公園所少見。

 

  • 昔日平埔族生活環境特色的重現

平原中的溪畔高地為宜蘭地區平埔族的生活環境特色(圖5),有別於國內其他山麓緩坡或海口的遺址環境。

圖5.宜蘭平埔族環境特色的重現。
圖5.宜蘭平埔族環境特色的重現。

 

(二)大台北都會一小時等時圈內的主題園區

以淇武蘭遺址豐富精采的出土文物,經詳細規劃設計後,必能提供一處參觀學習的極佳場所,成為以遺址為主題的教育園區,可提供人口眾多都會區學生校外參觀,增加新近教學據點。

 

目前雖與十三行博物館、芝山岩文化史蹟公園、圓山遺址史蹟公園等三處同屬遺址性質的據點,但因特色與文化不同,必能增加學生更多學習的機會,甚至可以瞭解數百至數千年前,台灣東部反而是文化的精華地帶,增加瞭解連貫至東南亞的南島文化整體發展的機會。

 

(三)宜蘭溪北地區的遺址公園

縣內未來相關史前文化展示地點共計四處,分別為蘭陽博物館、流流社、丸山遺址公園與淇武蘭遺址公園。本公園為縣內溪北的遺址公園,具有上下兩層不同時空的史前文化,雖與流流社同為舊社文化系統,但在環境方面則經歷了海岸、沼澤溼地、農田的地景變化,並與鄰近二龍村漢人聚落有所聯結與契合,此特點可加以發揮。

 

在縣內遺址空間機能分配上,丸山遺址公園是考古文物收藏及研究中心,淇武蘭遺址公園則可利用平坦開闊的地形,以史前生活環境想像復原為主,作為考古活動教育中心,提供多樣的考古活動。

 

(四)礁溪未來都市發展的公園綠地

礁溪市區目前擁有礁溪公園(4.8公頃)、湯圍溝公園(0.8公頃)及五峰旗風景特定區等公園綠地,但在北宜高速公路帶動發展的情形下,有需要另外闢設新的公園綠地。本處由二龍河與得子口溪包夾區域,較具有大型開放空間綠地的發展潛力,可成為淇武蘭遺址公園預定地。

 

(五)得子口溪中段的發展小區

經由淇武蘭遺址的發現、遺址公園的規劃,加上居民強烈的發展意願,以及礁溪鄉公所對於得子口溪河域及自行車道遊憩的推動,這些便足以成為得子口溪遊憩區帶中的發展小區,與上游的礁溪-五峰旗發展小區,與下游的竹安溪口發展小區相互串聯,結合成完整豐富的遊憩區帶,發揮礁溪的人文及自然觀光特色。

 

(六)結合二龍村歷史聚落的淇武蘭遺址公園

雖然淇武蘭遺址具有價值極高的史前文化,遺址公園亦是重要的開發,但對聚落居民而言,此地亦是他們生活了兩百年的土地,漢人的文化亦已在此紮根。故遺址公園的規劃必須結合二龍村歷史聚落及二龍競渡特色,呈現出這塊土地上經歷過的文化,由淇武蘭人、噶瑪蘭人至漢人的各種環境變遷(圖6)。

圖6.淇武蘭遺址公園呈現各種環境變遷。
圖6.淇武蘭遺址公園呈現各種環境變遷。

六、規劃構想

整體回顧這片土地上所產生的文化,共有200年至今的漢文化、300年前的遺址上層噶瑪蘭舊社文化、1000年前遺址下層的淇武蘭人文化。這三種文化都對這片土地具有相當重要的意義,每一環節都不可忽略,希望在這片土地上曾發生的時空變遷,各種歷史發展的故事性,都成為公園的一部份。

 

因此我們認為整體應以「環境文化公園」的定位,表現各階段的環境文化與地景風貌,創造不同時代的交會與對話,故發展「時間序列」的空間概念(圖7),表現複雜多變的動態過程,創造淇武蘭聚落、噶瑪蘭民族與蘭陽平原環境的遺址公園,並成為結合公園性質與歷史文化活動的規劃設計,與提供參訪者自行探索與學習遺址文化的大眾公園(圖8)。

左圖為圖7.時間序列分區概念/右圖為圖8.宜蘭縣礁溪鄉淇武蘭遺址公園整體規劃平面圖。
左圖為圖7.時間序列分區概念/右圖為圖8.宜蘭縣礁溪鄉淇武蘭遺址公園整體規劃平面圖。

 

(一)與地景環境的協調

  • 地景化的空間與設施

未來的遺址公園整體以融入周遭環境為原則,表達新開發的遺址公園面對深厚歷史的謙虛態度。對外希望保護週邊環境,公園內則是復原地理環境、重現生物多樣性,整體成為北宜高開發後礁溪地區完整保留的綠地。

 

  • 減少大型人為量體的出現

公園未來以自然景觀為主,應減少博物館等大型建築物的量體,僅設置必備的服務設施,以開放的、適當的、小規模的、分散的規劃設計,展示具有國際級價值的出土文物。

 

(二)發揮遺址文化特色

  • 對於遺址文化的尊重與學習,探究先住民的生活方式。

史前人類聚落是將地形地貌加以人性化的延伸,與自然法則完全調和,如同鳥類築巢及海瀨築壩一樣,是自然環境的一部份。我們應學習史前人類對於自然的觀念及趨吉避凶的土地利用方式,以拉近現今人類與自然的距離。希望未來的遺址公園能讓遊客體會昔日先住民生活的風景,故未來可考慮恢復噶瑪蘭人在溼地沙丘中近水生活,呈現避免水患的生活方式,以及貝類、魚類生活資源的取得,與在低濕水域河道的交通等。

 

  • 創造時間與空間的奇妙交會

將線性發展的歷史轉化成實際的空間時,應考慮創造有規則性的空間配置,符合線性歷史進程。若遺址文化層具有可辨識的差異特性時,便可採用文化層區分空間。分區內可盡情展現該文化層豐富的研究成果,塑造單純強烈的空間特色;分區之間可相隔、漸變、轉換,創造不同空間的對話。參訪者依序探索後,更能瞭解遺址文化的轉變,如淇武蘭遺址可分為漢人文化區、噶瑪蘭文化區與淇武蘭文化區,設置有順序的參訪動線,讓遊客能體會地景的變遷。

 

遺址公園常緊鄰大型的近期建設,從史前到現代的空間元素雜亂紛陳地同時出現,但這些不調和的地表歷史與景色,也可作為規劃構想加以利用。這些元素所涵括的年代愈長(如從金屬器時代至現代),環境差異性愈大(如從溼地沼澤至農田、道路、高架橋等現代建設),愈令人感受到時代的交替更迭。以淇武蘭為例,此據點位於遺址挖掘範圍、聚落、閘門、新堤防與高速公路之間,視覺環境複雜,但可應用此原理為概念,納入現代建設,配合適宜的解說,將地景的發展與變化壓縮於此,形成不同時間交會的「地景堆疊廣場」。

 

  • 以實驗考古學的觀點復原史前聚落

主要以史前聚落想像復原,呈現史前生活情景,創造心靈上的感動與震撼,豐富參訪者的視覺體驗。整體希望將凍結在時空中的考古資料庫,轉化成表現昔日史前人類文化的生活博物館,傳達生活即展示的深化意涵。

 

由於遺址發掘出面積廣大、南北向排列緊密的木柱群分布資料,以及許多房屋局部的木構件,未來可嘗試應用日本遺址公園「實驗考古學」的觀點,參考現存的噶瑪蘭家屋、東南亞南島民族干欄式建築及相關清朝及日治時期的文獻,結合這些深厚的研究潛力加以發揮,嘗試將昔日的史前聚落環境想像復原,包括干欄式建築中可能有的設施,如家屋、集會所、倉庫、瞭望台及葬墓等(圖9)。整體如同11的模型,以最實際的方式進行解說教育,同時也成為有別於國內其他遺址公園的特色。

圖9.昔日噶瑪蘭人文化的生活博物館示意。
圖9.昔日噶瑪蘭人文化的生活博物館示意。

 

  • 以植物亙古彌新的生命力銜接現代與史前的時光

在復原聚落四周配置民族植物森林帶,作為聚落的展示背景,整體形成完整的史前生活環境,創造令人感動的史前聚落氣氛。

 

可應用的各種民族植物除了物候植物外,尚有製舟植物、漁具、獵具、建材、日常生活雜用、採擷食用、衣著、防衛、工藝等民族植物,可配合聚落設置作物區,以可實際觀察、接觸及使用的活動,加上解說及操作示範,讓參訪者更加瞭解昔日先民的生活方式。

 

  • 融古於新的設計

對於未來基於解說教育與展示而必須新增的軟硬體建設,應引入遺址文化特色,形成僅隸屬本處,獨一無二的特徵。由遺址文物成為規劃設計的資料庫,採擷令人驚艷的特點,提供各種創意發想的來源,予以轉化應用,在實質環境中開花結果。

 

以淇武蘭為例,出土文物中發現神秘精緻的魚形木刻雕版(圖10),未來可應用於入口廣場空間,創造具有遺址風味的入口意象,或可成為淇武蘭的代表標誌。此外,各種細緻繁複的拍印紋陶罐紋樣,具有無比的生命力與創造力,可將史前文物的設計美感,再次呈現於現代設計中。

圖10.噶瑪蘭文化之魚形木刻雕板
圖10.噶瑪蘭文化之魚形木刻雕板

 

  • 導入各種史前文化生活體驗活動

未來可利用復原的家屋舉辦暑期的考古體驗營,讓學員有最真實的第一手體驗與感動,拉近現代人與史前人類的文化距離,並配合季節時令設定展現主題,舉辦各種文化活動,進行教學與解說(圖11)。

 

例如,噶瑪蘭民族植物利用的解說、噶瑪蘭族幾何紋陶器的製作體驗等等,可讓參觀民眾不僅可遊歷昔日環境,更可以有親身體驗的活動,拉近與噶瑪蘭族文化的距離。例如:海祭(Laligi)、超渡祭 (Padohogan)、夏季收割稻子後的豐年祭(Qataban)

圖11.遺址公園的暑期活動。
圖11.遺址公園的暑期活動。

 

(三)結合臨近聚落適度發展

  • 以共同參與來塑造村民對居住環境的關心與認同,進而成為此一遺址公園最直接的維護者與解說員

未來的遺址公園並不是一個大型而孤立的據點,而應該與聚落之間有密切互動,例如由社區的老年人擔任解說員,共同參與遺址公園的運作。

 

  • 利用遺址公園作為啟發點,提昇整體環境的價值

1)社區總體營造

由遺址公園帶入適當的活力,促進老化社區的發展,未來希望透過社區總體營造,整理二龍村特色的舊聚落房舍,發展為百年紅磚屋特色民宿,並發掘老街意象,形成有故事性的街道,改善居民生活,符合居民希望發展的需求。

 

2)舊建物再利用

居民希望興建具有傳統地方特色的金獅館、二龍競渡館,可由聚落紅磚空屋及閒置空間再行利用。

 

  • 提昇二龍競渡的活動質感

為改善原有比賽場地水泥階梯堤岸的不良條件,並增加居民對於遺址公園的認同,可將二龍競渡比賽移至新穎寬闊的河道,並將堤岸覆土加寬,形成綠蔭觀賽區,並可將公園的部分範圍提供傳統祭典活動使用。

 

  • 發展小舟觀光

可利用攸緩平靜的二龍河,發展小舟觀光,以滿足聚落發展觀光活動的需求。小舟的形式可以參考漢人使用的鴨母船,或噶瑪蘭族的艋舺,作為當地民俗特色的表現。

 

  • 適度劃設敏感區或遺址保存區

遺址公園的開發成為聚落發展的契機,加速周邊的開發,但亦可能帶來負面衝擊。由於遺址可能範圍十分廣大,聚落附近地表下1公尺餘即出現文化層,未來建築部分要納入都市計畫,管制開放空間比例與建築高度等項目,規定聚落再發展區中不能興建高樓層建築,因較深的地基會破壞地下遺址。或由較軟性的社區總體營造一起進行,導引地方內在的約束力。舊建物欲改建新房舍而下挖地基時,必須經文化局研究人員確定無地下遺址,尚可繼續施作。

七、未來願景

欣聞二龍村居民多支持遺址公園的建設,土地擁有者也有極高的意願,使得淇武蘭遺址公園的發展難題稍減,但未來尚有許多問題必須克服,行政部門的用地徵收、更細緻深入的考古研究也需陸續進行,然後再行實施細部規劃設計。整體的建設雖然還需長遠的時間,但我們希望整體公園未來朝向持續的發掘研究、舉辦多樣性的活動及精彩的解說教育育展示,是一座將遺址文化無限延續再生的遺址公園。

 

當二龍村居民熱心為遊客解說發現淇武蘭遺址當時的震驚情景,當年老、年少的噶瑪蘭人回祖先的居住地,一起唱歌、飲酒、生活,擔任解說員生動地講述自己祖先的文化,讓遊客沉迷於數百年前的歷史場景與眼前活生生的噶瑪蘭人之間。當二龍村的百年老街為外人所驚訝,參與壯烈刺激的二龍競渡,或撐著鴨母船、划著艋舺小舟,在幽遠靜謐的二龍河,體會昔日生活的美好感觸時,遺址文化保存、社區再造、環境重生等等夢想都不再遙遠。

八、參考文獻

  • 陳有貝、邱水金、李子寧等  

2002  宜蘭縣礁溪鄉淇武蘭遺址搶救發掘始末簡報  宜蘭縣政府文化局。

  • 陳有貝、邱水金等 

2002  宜蘭縣礁溪鄉淇武蘭遺址搶救發掘第一階段資料整理計畫(工作報告書宜蘭縣政府文化局。

  • 陳有貝、邱水金等 

2004  宜蘭縣礁溪鄉淇武蘭遺址搶救發掘第二階段資料整理計畫(工作報告書宜蘭縣政府文化局。

附錄、遺址公園空間內容探討

經由對具較大規模規模且成功的遺址公園案例,進行空間內容的探討,作為淇武蘭遺址公園規劃的參考,以學習其優點與特色。

一、入口

遊客由停車場進入公園時,最好有一段過渡空間以減淡外界環境的干涉,同時引導遊客進入遺址公園,感受不同時空的遺址氣氛,猶如進入時光隧道般的效果,引起遊客的參觀興趣。

 

二、遊客服務中心

提供遊客在此放置行李、購買門票、索取摺頁的機能,甚至還提供餐飲服務。面積較大的遺址公園可能將遊客服務中心與博物館分開設置,以服務更多的遊客,是較為觀光化的取向。大部份的遺址公園多將遊客服務中心與展示館合併,集中室內使用空間,減少現代人為的建築量體。

 

三、展示館、博物館

遊客從展示館或博物館獲得遺址的相關知識,內容包括遺址的發現經過、各式出土文物及史前人類生活方式等,待有大致瞭解後再步向戶外體驗史前生活的環境。

 

展示館或博物館應與地景融合,不讓新建物太過突兀,以成為整體環境的一部份。同時,建物造型可配合遺址文化,在量體、高度、造型、顏色、質感等方面都有適切的反映與調和。在內部展示上,各種室內聲光效果與軟體內容均有相當大的表現空間,對遺址特性有更深刻的暸解後則必能有更佳的展示效果。

 

四、現地展示

現地展示內容包括由平面向下挖掘的探坑及牆面深度較大的文化層現象展示等,讓遊客很容易感受到挖掘研究時的情景,較大較深的現象展示愈能有強烈的效果,但在維護管理方面必須謹慎處理,如必須加蓋遮雨棚架,避免遺跡遭受風吹日曬,甚至必須闢建獨立封閉的空間調節光線及溫濕度,以防止文物變質損壞。另外,尚可將探坑土壤表面以硬化藥劑加以保護的處理方式。附帶一提,現地展示在颱風豪雨頻繁的宜蘭,可能要多加考慮氣候的影響。

 

五、遺址聚落想像復原

位於郊區或原野地區的遺址多未遭破壞,仍遺留完整的地面住屋遺跡,如柱洞、疊石牆基等。經由歷年來多次的考古研究,由各方學者依考証結果與推理想像,提出各自的看法,以實驗考古學的觀點,將地上部的住屋加以復原,呈現給遊客直接的觀察與體驗。

 

在這一部分最重要的是遺址規模與週遭環境的相互配合。當範圍廣大時能形成聚落感,在平坦草地上呈現出史前村落的規模,讓遊客得到相當大的震撼與感動,並且極為需要週遭環境的配合,在自然環境氛圍的襯托下,更能達成復原的空間感效果。

 

六、植物解說步道、植物園、森林帶

植物與史前人類的生活關係十分密切,舉凡食物採集、衣服、住屋、獵具等均與植物習習相關。植物的種類可由出土生態遺物的花粉及木材鑑定獲得資料。藉由植物靜態展示的便利性,是值得深入研究與解說發揮的特點。

 

由規模較小的植物解說步道,規模中等的植物園,到規模廣大的史前植物森林帶,都可依據遺址公園面積與構想加以應用。

 

七、體驗活動

成功的遺址公園都有提供多種的體驗活動,讓遊客依遊園時間多寡自行決定參加,如靜態活動的編織、揑陶偶陶罐、飾品製作、樹皮布製作等。操作簡易的收費體驗活動,是遺址公園活潑氣氛營造及多樣化的經營上,是極不可或缺的一環。

 

戶外空間廣大的遺址公園更可提供多樣化的體驗活動,甚至可在寒暑假時舉辦史前生活體驗營的活動,以貼近史前人類生活方式,在戶外開放草地或森林帶內操作石斧砍樹、陶器野燒、射箭等各式各樣的活動,甚至還在復原的史前住屋裡過夜生活。這樣多彩多姿的豐富體驗,為整體的遺址公園帶來活力。

 

八、義工組織

由於人事經費有限,正職人員較少,對於不屬於日常性的事務工作,則由熱心的鄰近社區義工協助。內容包含了假日團體遊客的定時解說,體驗活動的指導及園區簡單的清潔維護等。義工的來源多為退休的中老年人擔任,甚至還有國小學童。義工組織的數量及人數,視社區對遺址公園的向心力而定,日本的御所野繩文公園最多有達3個義工團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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