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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博電子報

016期-編輯室手札

廖啟政  2003年10月

自有歷史記載以來,每當漢民族與其他民族相遇時,都能以強大的文化力量,融合其他民族的文化、藝術、風俗、習慣等,從而創造出世界上最重要的文明之一。這種文化的融合,同樣發生在蘭陽平原。當漢民族進入了噶瑪蘭族生活的蘭陽平原時,噶瑪蘭族或者與漢民族同化,或者雖然保留了他們的文化,卻不得不避居到偏遠或貧瘠的區域。

 

西元1768年,漢人林漢生試圖進入蘭陽平原拓墾,受到噶瑪蘭族的抵抗,無功而返。西元1796年,吳沙帶領漢人首次進入蘭陽平原的邊緣,現今的石城、大里簡一帶開發,並於1797年取得清朝的拓墾執照,開始了漢人在蘭陽平原開發的濫觴,時當嘉慶2年。

 

西元1810年,即嘉慶15年,清朝將蘭陽平原納入版圖後,才開始有關噶瑪蘭人的紀錄。當時的蘭陽平原可能是噶瑪蘭族主要的分布區域,早期對於他們的了解,主要來自於漢民族的觀察及紀錄,但有關此民族科學化的調查及分析,則是到西元1896年,伊能嘉矩到蘭陽平原之後才開始。

 

由於噶瑪蘭族與漢民族同化,研究此民族的史料不易取得,因此對於此民族的文化,一直都覆蓋著模糊的面紗。過去對於噶瑪蘭的了解,多是由當地耆老口說言傳及文獻記載而來。基礎資料的欠缺確實是研究噶瑪蘭族所面臨的問題。

 

文獻及考古是認識及研究歷史不可或缺的材料,史料欠缺與文化隔閡都加深了研究噶瑪蘭族工作的困難。考古遺址的發掘,則有助於這些觀察及紀錄的不足。淇武蘭遺址的出土,讓我們有機會深入了解噶瑪蘭族與漢民族接觸之前的生活、風俗、信仰、藝術等文化,並可以藉此推測噶瑪蘭人的興衰更替,及與其他民族的文化融合。探索噶瑪蘭族群的文化,是淇武蘭遺址發掘的一個重要功能。

 

淇武蘭遺址的挖掘,是許多田野工作者辛勤付出的成果,對於了解噶瑪蘭民族的文化生活而言,是值得期待的。但是在挖掘的初始,由於關係到當地人民的生活,而有一段陣痛期。難能可貴的是,從遺址中文物的挖掘到規劃成遺址公園,當地居民由反對到諒解,都對文物的出土、保存及後續的研究,有相當大的幫助。

 

柯靈烏(R. G. Collinwood)說:「歷史並不是指認知什麼事件跟隨什麼事件而發生,而是指深入別人的腦袋,穿透他們的雙眼,注視他們所處的情境……。」透過淇武蘭遺址的出土文物,我們希望學者能帶領著我們,穿透噶瑪蘭族人的雙眼,注視著這塊曾經滋養過他們,而今則與我們一起航向未來的—蘭陽平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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